《罗( luó)小黑战记》的作者，终究没( méi)能躲过我们的专访

原创( chuàng)： 彼方 动画学术趴 1周前 作( zuò)者/ 彼方采访/马小褂、彼方( fāng) 摄影/阿加佩

“木头一直都( dōu)这么爱玩，一直都这么棒( bàng)。”

“就叫……小黑吧”“啊……就定啦？“我( wǒ)叫小白，它叫小黑，不好吗( ma)？” ——《罗小黑战记》第一集

2006年，坐( zuò)在宿舍里一个人埋头研( yán)究动画软件的 MTJJ （木头）或许( xǔ)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画( huà)笔下的一只小黑猫将在( zài)十数年后随着上述的对( duì)白，成为全中国最知名的( de)动画角色形象之一。那个( gè)时候，他还只是一名在插( chā)画网站上默默投稿的动( dòng)画爱好者。

五年后的2011年3月( yuè)，木头制作的Flash动画 《罗小黑( hēi)战记》 第一集正式发布。这( zhè)部讲述流浪猫小黑与其( qí)主人小白的故事的动画( huà)短片一经发布，就凭借其( qí)天马行空的的分镜设计( jì)、稳定坚实的作画质量、清( qīng)新可爱的角色设计以及( jí)充满童趣却不失深度的( de)剧本设计，迅速积累了大( dà)量的忠实粉丝。

木头由此( cǐ)正式开始投入《罗小黑战( zhàn)记》动画系列的连载创作( zuò)当中。截至目前，木头和他( tā)的团队已经创作了28集的( de)动画剧集。 而与一般动画( huà)剧集“续作发布就掉分”的( de)情况不同，《罗小黑战记》自( zì)最初发布以来的九年间( jiān)，其纪录港评分至今仍维持( chí)在 9.6分 的高位，位列国产动( dòng)画剧集之首。这也足见动( dòng)画团队对于动画质量的( de)严格要求与稳定把控。

而( ér)它的作者——这位在微博等( děng)社交网络上持续活跃却( què)从来不端架子、聊天三句( jù)不离卖萌颜文字的“木头( tóu)姐姐”，却在这些年几乎婉( wǎn)拒了所有的公开采访请( qǐng)求。这也让他的创作经历( lì)，在公众和粉丝的面前，蒙( méng)上了一层略显矛盾的神( shén)秘面纱。

木头在社交网络( luò)上的日常画风是这样的( de)

7月24日，筹备了近五年的《罗( luó)小黑战记》大电影宣布定( dìng)档9月12日。而这一次，木头意( yì)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躲( duǒ)不掉了……

这不，经过多（P）番（Y）努( nǔ)（jiao）力（yi），学术趴有幸成为第一( yī)家受邀媒体，造访了木头( tóu)所在的 寒木春华动画公( gōng)司 。我们终于得到机会，和( hé)他好好聊了聊《罗小黑战( zhàn)记》（以下简称《罗小黑》）大电( diàn)影的幕后以及他过往的( de)创作经历。

1.“做这样的形式( shì)就随时可以把《罗小黑》掐( qiā)断掉”

从大二起开始喜欢( huān)上动画制作的木头，在当( dāng)年无疑是一个异类。

“那个( gè)时候，全寝室就我一个人( rén)在做动画，因为我们不是( shì)这个专业的嘛~”

一个偶然( rán)的机会，木头在网上接触( chù)到了一个名为 EasyToon 的GIF动画软( ruǎn)件。兴趣使然，他开始学习( xí)GIF动画的创作，并开始在插( chā)画师网站 “涂鸦王国” 上投( tóu)稿。据他回忆，那个时候网( wǎng)站上的投稿还是以插画( huà)为主，做动画的则相对比( bǐ)较少。

木头在涂鸦王国的( de)主页，最早的投稿可以追( zhuī)溯到2006年

木头的投稿的第( dì)一个GIF动画——《追》

凭着一腔热( rè)诚和不懈的努力，大学投( tóu)稿期间，木头的画技有了( le)稳步提升。而在大三的时( shí)候，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 huì)，他被一家动画公司录用( yòng)了。在当时还抱着“画着玩( wán)玩”心态进行投稿创作的( de)木头，也由此第一次意识( shí)到了“在中国还能做动画( huà)（维生）啊。”

而那家录用木头( tóu)的动画公司，就是日后制( zhì)作了国产爆款动画电影( yǐng) 《大鱼海棠》 的动画公司—— 彼( bǐ)岸天 （B&T）。

彼岸天动画网站首( shǒu)页 彼时，彼岸天还只是一( yī)家初创的小公司。说起在( zài)那边的工作经历，用木头( tóu)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表示( shì)，他在那边“当了两天动画( huà)就成了原画。”我们惊叹这( zhè)也太快了，他接着说：“其实( shí)那个时候一共也就两个( gè)原画，所以比较简单吧，哈( hā)哈哈~”

彼岸天时期木头负( fù)责的动画短片——BoBo&ToTo系列短剧( jù)之《狂想曲》，部分镜头已经( jīng)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罗( luó)小黑》的作画风格

2009年底，木( mù)头离开了彼岸天。也正是( shì)在那个时候，木头开始逐( zhú)步构想《罗小黑》的故事框( kuāng)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罗( luó)小黑》的灵感来源，是木头( tóu)家里养的两只猫，一只叫( jiào)罗宾，一只叫小黑。

木头早( zǎo)年创作的，描述他与罗宾( bīn)之间关系的漫画

看过《罗( luó)小黑》剧集的观众都知道( dào)，《罗小黑》初期走的是一条( tiáo)偏向于温馨卖萌的日常( cháng)路线。而随着剧集的深入( rù)，故事也开始展现出非常( cháng)庞大的世界观——一个人类( lèi)与妖精共存、包含不同价( jià)值观与矛盾的现代社会( huì)。木头的说法也让我们十( shí)分好奇，为什么这个源于( yú)他与家猫的故事，会以这( zhè)样的方式展开。

“其实故事( shì)本身就是铺在那里的。最( zuì)初几集做成日常单元剧( jù)的形式，是因为当时我根( gēn)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靠( kào)这个活。完全就是自己赚( zhuàn)了钱，然后用业余时间去( qù)做这个。”

如木头所说，2010年代( dài)初，国内制做动画短片的( de)独立动画人本就是凤毛( máo)麟角，更没人能保证能靠( kào)做这个赚钱维生，“而我也( yě)不想烂尾，于是刚开始几( jǐ)集就会比较保守一点，做( zuò)这样的形式就随时可以( yǐ)把它掐断掉……这一次大电( diàn)影的前传也是一开始就( jiù)写在大纲上的，只是当时( shí)也就几句话，没有详细展( zhǎn)开。”

《罗小黑》第一集，小黑流( liú)浪街头

但即便如此，面临( lín)现实压力的木头也一直( zhí)没有放弃要做一个“大”故( gù)事的构想。 最初几集收获( huò)的好评给了木头坚持下( xià)去的动力，而随着《罗小黑( hēi)》的剧情发展与故事世界( jiè)观的进一步拓宽，这个打( dǎ)磨已久的“大”框架开始展( zhǎn)现出厚积薄发的作品魅( mèi)力：在《罗小黑》的世界里，你( nǐ)既可以看到小黑和其他( tā)角色幽默治愈的温馨日( rì)常，也能够通过他们的冒( mào)险经历，窥视到木头作品( pǐn)中充满人文关怀的精神( shén)内核。

在《罗小黑》动画剧集( jí)日益受到好评的同时，寒( hán)木春华的另外一个问题( tí)却随之暴露了出来——为了( le)保质保量地完成动画的( de)制作，“小作坊”寒木春华的( de)体量限制了《罗小黑》系列( liè)剧集的产能。 寒木春华Logo 自( zì)2011年第一集发布以来，九年( nián)间《罗小黑》一共只制作了( le)28集、单集片长约6分钟的动( dòng)画。久而久之，“咕咕咕”“佛系( xì)更新”之类的词和木头的( de)名字绑在了一起，《罗小黑( hēi)》也变成了许多观众口中( zhōng)可以归为“有生之年”的作( zuò)品之一。

在大电影的消息( xī)传出之前，各类ACG媒体对于( yú)《罗小黑》的曝光，也大多聚( jù)焦于它如何通过表情包( bāo)、游戏授权等方式“刷存在( zài)感”，以延续动画的制作。 《罗( luó)小黑》的授权手游——《爆炒江( jiāng)湖》 而就在上映前夕，也有( yǒu)部分影评人开始质疑，《罗( luó)小黑》系列在对作画精度( dù)以及画幅尺寸的要求远( yuǎn)高于电脑屏幕的电影银( yín)幕上，又是否能延续其剧( jù)集一般完美的表现呢？我( wǒ)们也不禁为木头捏了一( yī)把冷汗。 但出乎我们的意( yì)料，木头对于这些质疑的( de)思考，却早在一个令人意( yì)想不到的时间点就已经( jīng)开始了……

2.“你是不应该在影( yǐng)院里看到这样的片子的( de)”

“在那个时候，你就会觉得( dé)这个画面很粗糙。虽然你( nǐ)看着看着可能就没感觉( jué)了，（人就）被剧情带进去了( le)。大家笑笑什么的就挺开( kāi)心的。但是如果认真看一( yī)下，你还是会觉得，你是不( bù)应该在影院里看到这样( yàng)的片子的。”

上面这一段木( mù)头的评论，说的是2015年11月举( jǔ)办的《罗小黑》北京放映会( huì)。那一天，木头为了完成和( hé)团队内小伙伴们“攒一个( gè)剧场版的长度就租个电( diàn)影院放映”的约定，租下了( le) 中国电影资料馆 的700人厅( tīng)。他将《罗小黑》的剧集在大( dà)银幕上，从第一集到当时( shí)最新的第十九集，完整地( dì)播了一遍。

700人，一块大银幕( mù)，一部《罗小黑》，还有一整场( chǎng)的欢声笑语——木头的团队( duì)和700名粉丝共同完成了这( zhè)一不寻常的壮举，放映会( huì)也在热烈的掌声与欢笑( xiào)中落下了帷幕。

北京放映( yìng)会现场

但或许并没有人( rén)会想到，当所有观众乃至( zhì)团队的其他成员都沉浸( jìn)在放映会欢乐的气氛中( zhōng)时，木头却仍在思考剧集( jí)动画在画面精度以及表( biǎo)现力上的不足——这无疑是( shì)动画人才会有的敏感与( yǔ)警觉。这一节开头的这段( duàn)评论，也由此而来。

为了降( jiàng)低非粉丝群体的观影门( mén)槛，木头特意选择将“零观( guān)影门槛”的前传搬上了大( dà)银幕，并花了一年多的时( shí)间潜心打磨剧本。而除此( cǐ)以外，木头和其他团队成( chéng)员最优先着手探索的，就( jiù)是如何在背景、人物设计( jì)等前期的各个方面，改良( liáng)和优化剧集的原有设计( jì)。

“剧集里的人物造型属于( yú)一个相对Q版的状态。但是( shì)电影的话，那种Q版状态的( de)精度不够，是hold不太住的。" 剧( jù)集里的人型小黑 Q版的人( rén)物造型、简练而凝实的线( xiàn)条，这些本是《罗小黑》在竞( jìng)争日趋激烈的动画市场( chǎng)中开疆拓土、吸引粉丝的( de)利器。但在这一次电影化( huà)的过程中，它反倒成了一( yī)把悬在木头和制作团队( du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jiàn)”，怎样“在大银幕上把简单( dān)凝练的人物表现好”，成为( wèi)了团队攻坚的核心难题( tí)。

在人物造型上，木头的团( tuán)队对剧集版人设的身体( tǐ)比例进行了微调，并给角( jiǎo)色的眼睛做了进一步的( de)细化处理，使之能够适应( yīng)电影银幕的要求。而为了( le)尽可能呈现一部原汁原( yuán)味的《罗小黑》电影，并保留( liú)剧集中粗线条、无阴影、衣( yī)褶少，但人物却有足够体( tǐ)积感和动感的简笔画风( fēng)格，木头等人在动画作画( huà)上则有了更高的要求。

大( dà)电影的小黑人设图 “（这次( cì)看电影的时候）你几乎不( bù)会感觉有任何卡顿或者( zhě)缺帧，（片子中出现的）就是( shì)几个活灵活现、造型相对( duì)简单的人物，这也是我们( men)追求的效果。而要达到这( zhè)种效果，就需要非常高水( shuǐ)平的原动画技术。”

本次担( dān)任《罗小黑》大电影的作画( huà)监督是 大爽 ，人称“爽哥”。

大( dà)爽

众所周知，动画的制作( zuò)往往需要多位原画和动( dòng)画师的参与。而每位画师( shī)的作画风格往往不尽相( xiāng)同，因此就需要有人对作( zuò)画的整体风格进行把控( kòng)。而这也正是大爽的职责( zé)所在。

而据木头介绍，爽哥( gē)这次完成了一个哪怕是( shì)业内人听了也会感到吃( chī)惊的壮举——他一个人完成( chéng)了整部电影的设计稿。换( huàn)句话说，爽哥把控了整部( bù)影片的“型”。当然，画正稿的( de)时候，爽哥带领的修型组( zǔ)也同样功不可没。

大爽的( de)设计稿 “所以我们的型都( dōu)是非常稳的，你应该也能( néng)看出来，不管是日常还是( shì)打斗，我们都没有崩。哪怕( pà)中间打斗的一张崩了，他( tā)都给掰回去了，所以这个( gè)是非常diao的一件事情。业外( wài)的人可能不能理解，但业( yè)内的肯定懂，做这个事儿( ér)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量( liàng)跟难度。”

聊起自己的团队( duì)，木头也不知不觉地打开( kāi)了话匣子。从他的口中，我( wǒ)们又认识了为《罗小黑》贡( gòng)献了“极具电影感的分镜( jìng)”的 顾杰 、毕业即入伙，与强( qiáng)大的背景组一同制作了( le)1700多张美景的美术总监 大( dà)吗 、强得“根本不用吹”的原( yuán)动画组、“做完之后你可能( néng)甚至都看不出后期处理( lǐ)在哪里”的后期组等等大( dà)佬。 寒木春华动画公司内( nèi)景

“影片上映之后我们可( kě)以约一篇制作人员的介( jiè)绍，我要详细说一说我的( de)伙伴们~就这么定了哈！”木( mù)头吹得一时兴起，几乎想( xiǎng)一个不落地点到所有人( rén)。

如果你是木头的粉丝，那( nà)你就一定明白他所说的( de)绝不是假话：2016年3月，在《罗小( xiǎo)黑》播放五周年的那天，木( mù)头就曾以长微博的形式( shì)，把他和2010年以来所有加入( rù)的小伙伴的故事，以木头( tóu)式的独特文风，悉数罗列( liè)了下来。 团队过往的点点( diǎn)滴滴，这个搞怪随和的大( dà)男孩全都记得。

完整版请( qǐng)移步 @MTJJ木头微博

时隔三年( nián)，《罗小黑》的团队又向前迈( mài)了大大的一步。木头终于( yú)可以挺起胸膛，骄傲地向( xiàng)所有人再介绍你们一次( cì)了。

而在木头对他的团队( duì)大加赞赏的时候，我们却( què)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丝( sī)违和。直到回来整理这次( cì)采访的录音时，我们才发( fā)现问题出在了哪儿——木头( tóu)在采访中对自己的评价( jià)，只用了简简单单的两个( gè)字——“真棒”。

他，棒在哪儿呢？ 3.“他( tā)们只不过是想看好片子( zi)而已”

如果你一直关注着( zhe)中国动画的发展，不难发( fā)现 饺子 （《打、打个大西瓜》《哪( nǎ)吒之魔童降世》导演）、 张春( chūn) （《大雨海棠》导演）、 李智勇 （《功( gōng)夫兔与菜包狗》作者）、木头( tóu)……在中国80后这一代的动画( huà)人里，有很多都是非科班( bān)出身。他们，用一个较为时( shí)新的词——大多都曾经历过( guò)“用爱发电”的时刻。

很显然( rán)，他们都深爱着动画创作( zuò)。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创作( zuò)观念以及作品的风格都( dōu)天差地别。 而就木头来说( shuō)，一个能将他区别于其他( tā)人的特征，或许就是很少( shǎo)有人会像他一样执着于( yú)“玩动画”——木头爱玩这件事( shì)，无论是在粉丝群体里还( hái)是在业内，也一直都是公( gōng)认的。 《罗小黑》系列还有一( yī)些好玩的番外篇

“玩动画( huà)”这个词或许有点抽象，可( kě)以进行解读的角度也非( fēi)常多。但从《罗小黑》里，你至( zhì)少可以看出两点——“用动画( huà)玩”和“把动画玩出花样”。

先( xiān)来说说“用动画玩”。

很大程( chéng)度上，这件事情是不言自( zì)明的，因为作品本身，是作( zuò)者所处时代与自身经历( lì)交织的产物。随便翻看几( jǐ)集《罗小黑》的剧集，你就会( huì)发现远多于一般作品的( de)客串和彩蛋。

《罗小黑》的主( zhǔ)要角色当中，有相当的一( yī)部分是由他的同行朋友( yǒu)客串的：剧集里的 山新、皇( huáng)贞季、叫兽、慕斯和old先 等人( rén)，还有电影预告片中已经( jīng)出场的 “风息” （风息神泪）等( děng)等均是如此。 如果你对国( guó)产动画和漫画有所涉猎( liè)，那么你在看片的时候甚( shèn)至会产生一种《罗小黑》实( shí)际上是木头的“二次元客( kè)厅“的错觉。 客串人物——山新( xīn)和皇贞季（那只猫）

彩蛋就( jiù)更不用多说了。向经典作( zuò)品的致敬、喜闻乐见的“不( bù)要催更”、无处不在的MTJJ签名( míng)...可以说，彩蛋已经深入了( le)这部作品的灵魂之中。 “不( bù)要催更”

值得一提的是，虽( suī)然《罗小黑》的彩蛋众多，也( yě)掀起了粉丝们寻找彩蛋( dàn)的风潮，但木头自己却不( bù)希望粉丝为了凑齐彩蛋( dàn)而劳心费神。对他而言，彩( cǎi)蛋只能是玩的一部分。 有( yǒu)粉丝曾专门制作过彩蛋( dàn)合辑

我们问木头，可不可( kě)以跟我们透露一下这次( cì)的彩蛋有多少个，没想到( dào)却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 jué)了。

“没数，不能说具体数，不( bù)然人家会想着凑齐，找不( bù)齐可难受了……（彩蛋）属于乐( lè)趣，专门把它当做一个任( rèn)务去找就没意思。”

木头想( xiǎng)的，就是用《罗小黑》和大家( jiā)一起玩——“用动画玩”。

而另一( yī)方面，他也时刻思考着如( rú)何“把动画玩出花样”。对于( yú)二维动画而言，最为重要( yào)的“玩法”，可能就是在作画( huà)上下工夫了。 网络上随处( chù)可见的作画MAD （展示动画作( zuò)画的集锦视频）

都说做三( sān)维动画的人未必会画画( huà)，但做二维动画的人对画( huà)画这件事儿一定有执念( niàn)——这话可一点儿也不假。而( ér)在这一点上，木头和很多( duō)其他的二维动画创作者( zhě)一样，有着很强的偏好与( yǔ)追求。

《罗小黑》的画风虽然( rán)线条简单，但是它的“作画( huà)感”——或者说，由二维动画所( suǒ)特有的形变和动态所带( dài)来的动画的设计感，是每( měi)一个《罗小黑》的观众都有( yǒu)切身体会的。而全程参与( yǔ)作画这一制作流程本身( shēn)，也是木头口中“作画感”的( de)另一层含义，对他而言同( tóng)样非常重要。

事实上，木头( tóu)对于“作画感”的追求，也在( zài)不经意间解答了我们的( de)另一个疑问。

据 骨朵传媒( méi) 发布的 《2017年国漫网络剧产( chǎn)业发展研究白皮书》 ，2018年国( guó)产的二维动画数量有了( le)明显的增长，从2016年的19部增( zēng)长至2018年的43部，而三维动画( huà)的产量则不增反降，与2017年( nián)的43部相比减少了10部。但即( jí)便如此，三维动画的总点( diǎn)击量在16-18年，依旧全部高于( yú)二维动画。

而在动画电影( yǐng)方面，以 《哪吒之魔童降世( shì)》《西游记之大圣归来》《白蛇( shé)缘起》 等作品为代表，近年( nián)引起大众讨论的爆款动( dòng)画电影也以3D动画居多。

作( zuò)为一名同时制作了剧集( jí)与动画电影的二维动画( huà)创作者，我们十分好奇木( mù)头对二维与三维动画的( de)差异是怎么看的，他又是( shì)否因此产生过动摇和忧( yōu)虑。而在这里，我们听到了( le)整场采访中最精彩的一( yī)段论述：

“之所以现在很多( duō)人选择做三维，一是因为( wèi)三维制作以后注定会越( yuè)来越简单……二是在国内受( shòu)众面的确会更广，而且三( sān)维动画它可以超过二维( wéi)画面细致程度的上限——今( jīn)敏、宫崎骏、新海城他们，可( kě)能就已经做到二维的极( jí)致了，后来者画得再好，可( kě)能也不会超过他们多少( shǎo)……” 今敏、宫崎骏、新海城三人( rén)的代表作

“但三维可以做( zuò)到极致的精细，而且它的( de)流畅度和空间感是二维( wéi)所没法达到的。所以哪怕( pà)是做二维，我们也会用三( sān)维去辅助做一些东西。” “而( ér)我们选择二维嘛，就是因( yīn)为它的‘作画感’——我们都喜( xǐ)欢画画嘛，三维的流程里( lǐ)除非是前期设定，其实剩( shèng)下就很少有这种感觉了( le)。之后去调动作、调镜头的( de)时候，可能只有做影片的( de)快感，但体会不到作画的( de)那种快感。一个是手绘出( chū)来的动态，一个是调出来( lái)的动态，只是不同的方法( fǎ)，我们更喜欢作画而已。如( rú)果非要我说二维有比三( sān)维好的，那可能就是会更( gèng)‘自由’吧。” “二维三维的界限( xiàn)以后会越来越模糊，二维( wéi)动画也会越来越多的使( shǐ)用三维技术，也就是不管( guǎn)二维三维，其实都会受三( sān)维技术的进步影响~” （来自( zì)木头的附言：以上的二维( wéi)三维比较，都是以制作精( jīng)良的片子比较~） 在此默默( mò)送上一张独家授权的设( shè)定图~

“而对于动画的受众( zhòng)来说，我觉得二三维其实( shí)也不是他们选择的理由( yóu)。对于很多观众而言，他们( men)只不过是想看好片子而( ér)已。”

很显然，之前是我们多( duō)虑了。而如果你问木头他( tā)为什么这么喜欢画画，那( nà)么《罗小黑》作品里的诸多( duō)细节，就已经足以告诉你( nǐ)答案了。 《罗小黑》中的《犬夜( yè)叉》《海贼王》彩蛋 《罗小黑》中( zhōng)的《葫芦兄弟》彩蛋 《罗小黑( hēi)》中的《火影忍者》彩蛋 和他( tā)万年不变的语言风格一( yī)样，在木头的心里，有很多( duō)东西从最初开始，就一直( zhí)没有变过。

木头的第一条( tiáo)微博与电影定档日的微( wēi)博

木头一直都这么爱玩( wán)，一直都这么棒。

结语

在《罗( luó)小黑》北京放映会的宣传( chuán)海报上，曾写着这么一句( jù)话——“百年内我们会争取做( zuò)出院线片哒”。不用一百年( nián)那么久，大电影9月12日就要( yào)来了。

在采访的结尾，我们( men)再次替全宇宙的《罗小黑( hēi)》粉丝催更，而木头倒是没( méi)卖什么关子：

“如果卖得好( hǎo)，什么都有。不管是电影还( hái)是TV都会有，而且速度也会( huì)有的。卖得不好嘛……我们就( jiù)要去卖身咯~”

所以，就不用( yòng)我们再多说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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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动( dòng)画学术趴 -